紫夜真人从未见她如此模样。品書網

    他潜伏在无生仙门之。虽与清水道人见面的时候不多，但因为身负重要使命，自认为算得她的心腹。

    从前偶尔与她会面时，能看到她的优雅仪态，更能看到她偶尔流露出的真性情。但无论怎样的至情至性，在从前时候，她都好似云端的女神。

    一切心事于她而言有如浮云……且是被踩在脚下的。

    可到了如今这时候，她展露了另一面。因为此前的一战，她失掉了许多的灵力。力量的丧失好像也叫她的心境变得无法平和。

    她出现了有如凡人一般的强烈爱憎。

    紫夜真人喜欢这样的爱憎。这令她不如从前那样高不可攀了。他心一动，忍不住将话说出口：“主……”

    “此战之后，主有什么打算？”

    清水道人看了他一眼。眼意味紫夜真人读不出：“问这个做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分神看一看外面已越来越迫近的怪物们、金光灿烂的红娘子、衣袖鼓荡的李云心，才道：“这些天我们所做的事……并不像主的风格。”

    “我会从前潜伏各处，推动波澜、操控局势，在陆已经营了许久……称得根基雄厚。可如今主抛却了陆的一切来了龙岛，身边只有我一人而已。”

    “在万年老祖身边的兄弟们，如今也都折了。我会算是元气大损。但主似乎都不放在心——从前并非如此。”

    “因而，我觉得主似有决绝之意。才斗胆问……”紫夜真人低声道，“主往后……打算从这些俗事之抽身了么？”

    清水道人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他：“我真要抽身又如何呢？”

    紫夜真人沉声说：“果真如此……我愿长随主身边。”

    清水道人大笑起来。但笑了几声，忽然咳嗽起来——这叫紫夜真人心一凉。他只知道清水道人刚才损伤了元气，却没料到严重到这种地步……竟现出了如此颓势！

    她咳了几声，才收敛笑容，幽幽地说：“你以为我还能活着离开这海么？”

    这话不啻一记惊雷，在紫夜道人心头炸开。他愣了片刻：“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云心必然要杀我。”清水道人冷静地说，“他炼化了幽冥，要到下面去。怎么放心留在我面活着呢？”

    紫夜真人一时无言，只能皱起眉怔怔地盯着她。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原本不止于此的。她从李云心手得了龙岛，本已经占尽优势。即便万年老祖成魔，可她据守龙岛之，那老魔也难以攻破。能将地底幽冥之气镇压的东西，哪那么容易被毁去呢？

    主动权本在她手里。

    可此前她竟当真帮李云心倾力一战，叫自己重伤至如此地步。紫夜真人本以为他的这位主还有自己的打算，但如今看起来她似乎无法可想，认定难逃一死了。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倒像是自己求死。然而在不久之前，她明明因为重新夺回了龙岛而意气风发的！

    他心一时极乱，只道：“那主怎么不走！？”

    清水道人笑了笑：“我正在走。”

    紫夜真人还想再问，但刘公赞一行人已进了大殿来。清水道人神色收敛，闭口不言。身形一晃，消失在虚空。

    ——她重新遁回龙岛去了。

    向此时的蓬莱岛大殿之外看，会发现海天之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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