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从军叱咤弄流波,剪草羞鸣蓬蒿间(第2/3页)
同时,这些吹乐的士兵两旁也有数多壮士吹奏芦笙,芦笙为西南地区的苗、瑶、侗等少数民族的簧管乐器,曾经南唐征伐南楚,有部分士兵归顺麾下,现如今这部分士兵自然亦是瑶族人,家乡都在南楚旧地,故擅芦笙,奏玩可谓纯熟至极。
如此更占得声音轰鸣,一瞬间弥漫过余期的筑音。余期面容急变,心神一慌,只有他明白,他这音波功若距离较远,音波气流远远无法传出,更谈不上杀伤力。是故他所奏的曲声,看似杂混无章,实际上是有节奏变化的。
只要能够分辨曲乐好坏,便能为这种乐声所伤,若是不懂音律者,自然闻之不觉,也就不易为筑声所伤,若一旦靠近余期,音波功便会发生作用,一种无声无息地内气随时都会从弦上激射而出,伤人于无形。
诸如士兵将领,多半皆会吼上几声军乐军歌,故而余期这筑音变幻,既针对懂曲懂乐的高手而变节谱,亦夹着军乐,另外也有各种地方及市井街头流行的歌曲在内。
须知他四十年俱在江湖走动,一生漂泊,大江南北走遍,俱以奏乐卖唱为生,对于这些,并非难事,也可谓纯熟精通。
通常一些士兵远离家乡,在军营之内,都喜欢喝酒奏乐,唱几句家乡歌曲,即使不会哼唱,也因思乡情切,学上几句。
他们又怎知有人还会以此害人?
但是如今李太尉命令他们奏乐,并称不懂曲乐不识乐器没关系,只敲击自己觉着顺手的乐器就行。
那偏将先前也面露迟疑,曾朝柳枫提出质疑:“启禀李太尉,士兵们该如何奏曲呢?他们所会皆不一致,亦另有部分将士除了军中传唱的曲乐,其余乐曲概是不懂,这……”
柳枫那时就断然回道:“士兵们各来自四方,所会亦是不多,如此军乐亦可!”
这般令下,再也无人顾忌,只管拼命捡拾趁手乐器胡乱一敲,虽然杂乱无序,但柳枫看在眼中,却欣喜异常,心道:“这就对了!”
不多时,士兵们又搬出一架云锣,此云锣架与人齐高,若干铜制小锣空悬于上,这些小锣大小相同而厚薄不一,由三根细绳牢牢系住,十数名士兵并排站在云锣前面,左手持架柄,右手以小槌一齐击之,顿时间,声音齐发,漫尽黑夜。
有好几名士兵更是抬出铙来,铙乃是一种可供打击的青铜乐器,商周时期,便为军中传播号令之用,现下虽然乐器众多,但南唐素来丰饶,舞文弄墨,调曲弄乐十分流行,军中也不例外,诸如铙类乐器,原本就盛行于岭南、江南一带。对于士兵而言,敲击铙也是见怪不怪的手法了,因为平常便是如此行乐。
当下击铙的士兵围在一起,敲击云锣的也围拢一处,俱站成一排,将云锣及铙放在面前,轰轰地敲击,一面敲打,一面歌喉亮嗓,唱起了平日里的歌曲,声音洪亮,震天动地,一时间,夜下轰鸣,荡的河水尽颤,颤巍巍地激起水波。
长风肆虐,夜曲飞舞,筑声漫天,光影荡在水面,蔓延了数里。
这般挡击筑声,见效甚广,南岸自是无碍,但随着余期的挪动,跟随冷寒玉的北岸士兵立时跟着性命垂危。
冷寒玉与赵敛互视一眼,二人持剑一起攻向余期,却被简御与燕千崇打马拦下,迫不得已又对峙在一起。
双方将领一旦迎面对峙,士兵们自然也是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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