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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浪水淘沙哭空径,金光御风踏流离(第2/3页)

        坐定后,他在衣上连拍数下拂去灰尘,光滑的衣料,只消轻弹,灰尘遂落,白衣人转而从包袱里取出来一柄白扇展在怀中开始扇了起来,虽然如此,额上的汗水仍是滴答滴答往下落,不多会儿,汗水串成水珠滴在了眼睫上,遮了他清透眼睛的一角,他随即用衣袖轻拭。

    这时,老驼子已端着满满两碗茶水出来了,见他不断拭着汗水,便问道:“客官是赶远路而来的吧?这大热天的,也不容易啊!”随即放下茶碗,直招呼着那人以茶解渴。

    那白衣人并不说话,嘴角轻抿,仅以点头回应,先是自己抿了两口,随后端起两碗茶水走近马前,那马三两下便已将茶水饮尽。

    白衣人又要了两碗,老驼子连忙又去端茶,这番马儿喝了一碗,剩下一碗白衣人自己饮用。

    白衣人举止轻细,饮茶之举颇有几分文雅,讲话也是谦和妥当,只是老驼子觉的他眉梢眼底那股桀骜气魄似有随时爆发的可能。

    却在此时,恰见他自包袱里展开一幅画像自顾自延视,画上乃一中年富绅,脸型极福,面上喜笑颜开,双眼却带着奸佞之气。

    老驼子见他望着画像面目极尽扭曲不由冷气直抽,又见他自包袱里抽出一柄剑,将剑拔出少许,面泛肃杀,咬牙发怒。

    正在老驼子大愣之间,白衣人猛又将剑扣回了剑鞘。

    老驼子观视片刻,心内已明白了三分,这些天里,由南转北带家伙的,可见得多了,可这些人中,可没哪个有他这般杀气的,多半都是些前往洛阳贺寿的,面带喜气。

    老驼子早就听说洛阳黄居百大善人要贺五十大寿,所以这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士俱都赶往那里。

    南来北往的客人,老驼子也知晓那黄善人一些细事,听说那黄居百是富甲一方,十八年前携着家眷落户洛阳,成了洛阳城首屈一指的阔绰者,只是无人知晓其金钱来历,只道黄居百极其大方,更无人去关心那钱是否来历不明,在满目疑光中,只要奉上银子,悠悠众口便一转巴结讨好之词,更有甚者,不时出没黄府,俨然和主人成了多年好友。

    老驼子心道:这头饿死爹娘妻儿,人家那头就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叹相逢恨晚,不打不相识。从黄府出来的人可都众口一词:以前与黄善人皆乃误会所致,不该怀疑他,黄老爷那可是有名的大善人!

    老驼子妻子儿女皆死于战乱,老驼子也学不来那些人的精明,唯有几年来守着这风雨飘摇的茶铺营生。

    那黄居百却是每每出门,穿着华丽光鲜,羡煞旁人,纵使一件不起眼的饰物于外人眼中也是价值连城,有钱好办事,黄善人是最不怕有人的,所谓强盗也是一家亲,人抢彼就送,倒时还是朋友,何乐而不为?如此一来,那得了银子的草莽感激尚且不及,谁还去抢,知恩莫忘报,当然是极力护其周全了。

    所以黄居百一家生活的很安逸。

    老驼子不再多想,心里叹了口气,转朝那白衣人试探问道:“这前面就是大周国地界了,这几日,可有不少人路经此地,客官想必也和他们一样,是赶去那里的吧?”

    白衣人面色稍是一怔,斜睨老驼子,喃喃道:“那里?”心下已在犹自琢磨,神色中略微闪出一丝迷茫,又或者分不清是迷茫还是沉思。

    老驼子也没张望,只是觉得他口气突然温和了,当下一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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