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办公室来人收拾吴帆的遗物，公家的上缴，私人的送还给家属。吴帆的电脑因为有密码，打不开，问罗嘉仁，他也不知道。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隔壁的李姐看到，告诉办公室人说：

    “一定是她儿子的生日，她儿子叫岳睿，你们去系统查一下就好。”

    “李姐厉害，果然是她儿子的生日。”

    “手机在这里，还以为她放在家呢，我说怎么一直打不通。”

    “老款苹果手机，可能不要了。”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仿佛一切都回到平静。隔壁李姐还是经常来串门，只是很少说话，在吴帆的办公桌前坐一会就走。

    有一天，李姐还是来坐在吴帆的办公桌前。

    “李姐，你和杨厅长熟吗？”罗嘉仁突然问道。

    “不熟，人家可是大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我想问问，我能当卧底不？”

    “我们公安局的事，你一个档案局的操什么心，是不是觉得我们公安局没有人？！”

    “不是，不是，我想我一个局外人，去当卧底可能会好些。”

    李姐笑了，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李姐突然说道：

    “小罗，你手机号多少？”

    杨爱民此时也在拿着手机，看到一条新闻：

    “新华社布加勒斯特3月26日电罗马尼亚有组织犯罪和恐怖主义调查局26日宣布，在多瑙河三角洲地区查获了逾1吨可卡因。

    调查局局长费利克斯?伯尼勒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上周末警方在多瑙河入海口的圣乔治附近海滨一艘倾翻的机动舢板上及周边水域发现总计1.04吨可卡因。

    调查局确定这批毒品来自南美洲。目前，有两名塞尔维亚涉案嫌疑人被拘留。

    作为从南美洲向西欧走私毒品的中转地，罗马尼亚此前曾两次查获上吨可卡因。2016年7月一次性查获2.5吨可卡因，为该国史上查获的最大宗可卡因；另一次是在2009年2月查获1.2吨可卡因。”

    一定要行动，消灭他们。杨爱民暗暗下定决心。

    几天后的晚上，杨爱民再次来到父母家，杨家父子谈论案件已经是几十年的习惯了，有的医生世家也是一讨论就是几十年。

    “什么样的人适合当卧底？”杨爱民提出问题。

    “当卧底，要脑子好使，反应快，善于应对，才能完成任务，又不被发现。不光是现在，建国前派人去潜伏的时候，也是要脑子好使的，可不像现在电视里演的，选一个傻乎乎的去，那不是送死吗？唉，现在的电视剧，真是瞎胡说。”

    “卧底什么情况下容易暴露？”杨爱民又问。

    “着急立功的，有的人去了，就想赶快把敌人打倒，势单力薄，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岔子，还有就是生活习性，南方人去北方当卧底，人家一看你就是南方的，非说自己是北方的，早晚得暴露。就像咱们，有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否受过劳教。”

    “如果有人能一眼看出是不是警察，那又该怎么办？”

    “那就派个不像警察的去。”

    “我们警察，其实和一般人差距很大，体型来说，好多人从警校毕业，几年的警校训练，就比一般人壮，走路脚步有劲，即便胖瘦一样，走起路来，警察还是劲大，脚步声大。还有是流血死尸见的多，在路上看见车祸，就不会凑热闹，一般人看见车祸，不停下来看，也要多看几眼。还有是枪，一般人在电视上看到枪，只会觉得是枪，而警察一眼就能看出型号，54、92还是05，常用的枪支当然能区分出来。”

    “你这话里有话呀，跟老子还绕弯子呀。”

    “拿申明易来说，从警校都开始注意他，机敏，刚毅，心理素质过硬。好几个老师都私底下向我推荐他，参加工作，办案也不含糊，也办不了不少大案。我觉得他成熟了，才派他去潜伏，谁知道竟然失踪。”

    “哦。”

    “吴帆也是，都是有一定的优势，反复考虑觉得她适合潜伏保姆这个任务，才让她去。”

    “嗯。”

    “但是，我漏了一条，他们是警察。他们那里一定有人能识别出警察。所以，我们才被动。”

    “你想改变策略？”

    “是，我打算派一个不是警察的人去，那么就没有警察习性，暴露的可能就大大降低，还打算做长期潜伏，平时不联络，关键时刻一剑封喉。”

    “有合适的人没有？”

    “有了。”

    “谁？”

    “这个不能说。”

    “好，做的对，为了潜伏的人安全，和我都不讲，太对了。”

    月光通过窗户照进来，虽然微弱，毕竟也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