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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药庐(第2/3页)

    杀意自眼底迸射而出,令四周一下子没有了温度,明明是盛夏,却有一种置身寒冬的错觉。

    范蠡露出几分诧异与畏惧,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平静的模样,铿锵有力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大王真要杀了在下,在下也绝不敢背弃相国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夫差终于绷不住脸,摇头道“你这不叫忠心,叫迂腐。”

    “请大王责罚。”面对范蠡的跪地请罪,夫差摆手道“罢了罢了,本王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你这样坚持,就算了。”

    范蠡小心翼翼地道“大王不杀在下了?”

    夫差好笑地道“你都给本王戴了那么多顶高帽,本王又怎么好意思杀你。”

    范蠡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道“多谢大王不杀大恩,范蠡必当铭记于心。”

    “起来吧。”夫差望着范蠡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可惜与欣赏。

    求而不得,往往是最让人放不下;范蠡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坚持拒绝。他相信,夫差一定会再来寻他,直至将他招到麾下。

    在范蠡走后,伯嚭走了进来,恭敬地道“马车已经备好,大王随时可以动身。”

    夫差搁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茶盏,似笑非笑地道“太宰这是在逐赶本王呢?”

    伯嚭大惊,慌忙跪下呈言,“大王肯来臣府中,是臣几世修来的福气,臣高兴还来不及,又岂敢有半分逐赶之意;这不是怕您出来久了,会走漏风声,这才斗胆催促,您实在是冤煞臣了。”

    “本王与你说笑呢,倒是当起真来,快起来吧。”见伯嚭起身艰难,他又道“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有什么话站着说。”

    “臣没事,就是最近雨水多,犯了风湿的老毛病,所以行动有所不便。”说着,伯嚭又道“再说了,能给大王跪着,是臣的福,还请大王多赐赐福。”

    夫差被他说得好笑,“照你这么说,岂非一直跪着更好?”

    伯嚭不假思索地道“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臣就算跪到地老天荒又有何妨。”

    夫差知道伯嚭是刻意讨好自己,但这样的恭维顺从落在耳中确实颇为受用,不像伍子胥脾气刚硬强势,每每遇到意见相左的时候,寸步不让,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大王的颜面,经常令他难以下台。

    “臣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一问?”伯嚭的话将夫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你想问范蠡?”

    “大王英明。”伯嚭好奇地道“不知这个范蠡是何许人,竟让大王特意出宫相见?”

    夫差倒是没有隐瞒,淡然道“他是相父的门客,本王见他有几分才华,想招到麾下听用,可惜他不肯。”

    伯嚭惊诧地道“大王亲自招揽,他竟胆敢拒绝,真是不识好歹。”

    “他说相父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敢另投他主。”不等伯嚭言语,夫差又道“知恩图报,是好的。”

    “是。”伯嚭应了一声,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气,夫差瞧在眼里,道“怎么,太宰有话要说?”

    伯嚭犹豫道“臣最近听到一个传言,尚未判定真假,所以不知该不该告诉大王。”

    “此处没有别人,太宰只管说就是了,权当消磨时间。”见夫差这么说,伯嚭只得道“大王可曾听说过越国流民专杀吴人的传言?”

    夫差颔首道“听过,相父今日还说起此事,已有多人为越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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