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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里的记忆(第1/2页)

    文/喻贵南

    以手托腮,坐在老屋的断壁残垣里,我独饮着相关往事在记忆里窖藏的老酒。

    仿佛中,我看见燕子衔来了春天,眼前的断壁残垣,随着百花的摇曳,慢慢康复成了老屋旧时的模样。

    九间土砖房依偎在青山下,门前的梯田披着春季的盛装。在厨房里动作娴熟地奏响着锅盆瓢碗的交响乐。烟柱从屋顶凌空架一座桥梁,直达几千米外的叔叔家。我们姐弟三个燕子般欢快地穿梭在屋里屋外。父亲满面春风,出差而归,单车上拖着我们味蕾上素不相识的甜蜜……几根长长的黑甘蔗,晃晃悠悠的,像花轿里待嫁的新娘……

    我看见,随着不同季节的出场,在父母的招呼声里,我们或单独或全家出动,去田间、地间、山间,用汗水播种希望,收获温饱。比如锄草、挖土、施肥、落种、插田、收割、砍柴、挑水等等。其中,最不喜欢的是去水田里甩草,那是我们姊妹一起干农活发牢骚最多、哭笑声也最多的记忆。

    双抢时,五亩田的稻草,一个个捆成二十斤左右,必须弄到山上去,以便迅速耕田插秧。而且稻草晒干后,可以做柴烧。

    田边到山涧的距离,高约五米,最低处,也有一米多,我们总是将草拖到最低处,仰起脖子、踮起脚跟、用力将手上的草甩上去,不停地拖来,不停地甩出。用力不够或甩不到位时,稻草会掉下来,有时没头盖脑的落在我们身上,泥水和草屑将我们弄成泥糊鬼一样的不说,还被硬绑绑的草杆扎得泪水直流。

    一天下来,我们的小胳膊小腿酸痛得几乎无法伸缩自如。

    认识我们的人都说,我们姊妹都是身长手长腿长。我想,除了遗传基因作祟外,是不是还有可能是当初甩草太多,骨骼被拉长了。

    田里干活,累且不说,最怕其中的水蛭,弹簧一样能屈能伸,鼻涕虫一样滑滑溜溜,浪花一样美美地飘过来,魔鬼一样吸血无声,往往,我们会被水蛭吓得鬼哭狼嚎般的叫,拼命地跺脚,以至濺一身的泥水,旁人看了,哈哈大笑。

    收工回老屋,我们的腿上,时常还叭着疯狂吸血的水蛭,于是,老屋周围的群山,立马回应着我们断魂般的尖叫声,及旁人骂我们大呼小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讨厌田里的水蛭,却喜欢田里众多的青蛙。

    夏夜,我们姐弟几个打闹一翻后,躺在竹床上,在老屋外纳凉,带着甜甜的笑,枕着蛙声入眠,头上是满天的星斗,周围流萤飞舞,父母坐在身边,谈笑风生,一边为我们轻摇着浦扇(棕叶做的)。而此时的老屋,大家闺秀般,温柔地静立一旁,为一切着了迷。

    老屋规矩的时候居多,也有不安份的时候。风大时,瓦片常常意志不坚定,跟着跑离岗位,想与之私奔,或者春夏山洪暴发时,后山的泥土“轰”的一声俯下身来亲吻老屋,老屋貌似激动得发抖,常常,惊得我们魂飞魄散,之后几天几夜,我们不得不汗水淋漓的跟坍塌的泥土作斗争,将泥土远嫁他方。

    喜欢秋天的瓜果飘香,还喜欢摘了茶籽回来,成天成天的择茶籽(将子与壳分开,以便榨油),那样,就可以听讲很多的故事,往往一大群小朋友来凑热闹,听完的鬼故事,一个个挪不动腿,或是中了蛊毒般不想走,或是吓得不敢走了,在又惊又怕里,我们听完一个,却又期待着精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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