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刘氏(第3/3页)
于肯告诉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也是知晓了此事,才托我助他与刘氏相认。”武寄对上曲衡波好奇的眼神,“你不必|看我,我对旁人的家事没甚兴趣。”
嘴里说着没兴趣,不还是去帮人找老|娘了吗?曲衡波假意微笑,点头称是。
“后来刘氏知道他儿惨死,便吊死了。”武寄讲罢,挥手招来铃铛眼的汉子,“送她出去。”曲衡波对着汉子“请”的手势,不为所动。她说:“这里的人都是你|的|人吗?”
“你想说甚?”
“不,”曲衡波顿顿,“告辞。”曲衡波跟在铃铛眼身后,穿过围观的人墙,来到草亭之外。
天已初晴,有烟雀从林间飞出。寒霜薄凝,西风砭骨。
“别再来了,我们都想吃你的花红呢。”铃铛眼道。
“那点花红,嫖女人都不够。”
“你知道我们有句话。”
曲衡波摊手道:“我怎么知道。”
“再等等。”
“啊?等甚?”
“‘再等等’,就是那句话。你快走吧,趁她没有反悔。”
“她在草亭做老大,做你们的老大?”
铃铛眼挤眉弄眼:“她有钱,我们卖一辈子命都赚不到的钱。”
“外人会以为你们都睡她。”
“天底下娘们儿那么多,做甚是个汉子就得迷她?女人不如钱。老|子还没见过不爱财的,倒是有不爱|女人的。”
“是啊,不爱财的,不是圣|人便是剧盗。想你也没机会见着。”
日头攀上了天,细柳落尽叶子,枯枝分割开空中闪动的白光。曲衡波觉得晃眼,作别了铃铛眼汉子。她暗地里,是怨恨武寄。铃铛眼睛随意讲了几句与她,透给她的消息比武寄那堆废话有用的多。
她也更为笃定武寄知晓内|情,但实是没有与自己说的意愿。曲衡波一夜未眠,此时精神不济,眼皮打仗,昏昏沉沉,她怕自己在路上睡过去,便在附近山坡找了块平坦的所在,打了个盹。
梦还未来得及做,一阵车轮的隆隆声从道上传来,惊得她一个机灵,爬起身冲到坡底,心还在胸膛里乱蹦。那是辆两架的马车,两匹马步伐轻快,身姿矫健,一望便知都是良驹。更不必说,那用崭新的亮铜打成的軎。用脚趾猜都晓得,车中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又有两个护卫打扮的人策马疾驰而过,荡起的尘土呛得人咳嗽。再望去,马车与马皆不见了踪影。“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入潞洲,总觉得来得不是甚好人。”曲衡波自言自语,用袖子擦擦脸,往潞州城的方向去。
她不再耽搁,径直去了那座破庙,正撸起袖子预备大干一场,就在神像后撞到了鹿沛疏。鹿沛疏正拿着一只小铲,在神像背后的空洞里掏挖。她聚精会神,甚至未察觉到有人靠近。曲衡波站在她身后,好奇地钻研起空洞的内部。
这座雕像从正面看来是石像,实则为半石雕,半木骨泥塑所造。后半身所敷之彩配得出神入化,若不贴面细看,绝发现不了个中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