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问对日录(第25/51页)
初自合直罢乡巡弓手,利一乃令权罢,权罢与直罢有何所校但直罢即分划明,所以待敌国当如此。”上曰“前权罢,探报言彼亦权住巡马过河为相应,未几,又复过河,此事疑利一阴有以致之。”安石曰“但罢乡巡弓手,从彼巡马过河,有何所损哉我既遇之以静,彼自纷扰,久亦当止。”上曰“若遂移口铺来占地,则如之何”安石曰“我所以待之已尽,彼有强横非理,即我有辞矣,自可与之必争。”上曰“争之不从奈何”安石曰“彼若未肯渝盟,即我有辞,彼无不服之理。彼若有意渝盟,不知用乡巡弓手能止其渝盟否”冯京曰“且示以争占,即息其窥觑之心,缘契丹自来窥觑两属人户,要占为己田地。”安石曰“契丹若有大略,即以如此大国乃窥觑蕞尔属户,果何为也陛下以为契丹所以争校者,为陵蔑中国耶,为中国陵蔑之也”上曰“自来契丹要陵蔑中国。”安石曰“不然。陛下即位以来,未有失德,虽未能强中国,修政事,如先王之时,然亦未至便可陵蔑。所以契丹修城、畜谷为守备之计,乃是恐中国陵蔑之故也。若陛下计契丹之情如此,即所以应契丹者当以柔静而已。天下人情,一人之情是也。陛下诚自反,则契丹之情可见。以夏国土地人民,非可以比中国之众大,又以陛下聪明临秉常小童,至于朝廷纪律虽未尽张,犹百倍胜夏国也,然朝廷终不能兼夏国。送百余逃人来,即中国人情皆有怜夏国之心,武怒之气为之衰沮。以我之遇夏国尚如此,即契丹之遇我可知。不知我以柔静待契丹,何故乃反欲为吞噬侵陵之计契丹主即位已二十年,其性情可见,固非全不顾义理、务为强梁者也。然则陛下以柔静待契丹,乃所以服之也。”文彦博与京又言两属地从来如此互相争占,安石曰“为中国边吏与契丹边吏所见略相同故也。若中国边吏变旧态以应之,则彼所以应我亦当不同,不知契丹所以纷纷如此者为何事”上曰“为赵用入界。”吴充曰“已枷勘赵用,然契丹犹不止。”安石曰“已枷勘赵用,故契丹但以巡马过河,应我添乡巡弓手。若不然,即契丹何惮而不以兵马过河报赵用放火杀人也”上曰“张利一与孙永已相矛盾,难共事。”安石曰“利一本生事,致契丹纷纷如此。今朝廷既毁拆利一所修馆驿,又罢乡巡弓手,利一与孙永所争皆不用,即利一必不肯了边事,留之雄州不便。”彦博以为利一岂肯如此,上曰“利一如此有何利”安石曰“自今边事不了,即利一归咎于朝廷用孙永之言。利一从来争议,乃不见其不当。若自今边事了,则是利一所争议皆不当,永所奏皆当。此即利一利害。利一言议罢巡兵事方有涯,不知陛下见得奏报事果有涯否”彦博曰“张利一岂敢如此”安石曰“人臣敢如此者甚众,缘陛下威灵未能使奸邪有畏惮,即人人皆敢纵其忿欲之私,非但利一敢如此也。”上曰“利一生事,又不能弹压赵用,皆有罪。”问谁可以代之,或言刘永年,或言王光祖,上曰“用王道恭。”安石曰“臣但识道恭,道恭至寻常。前日见文彦博说冯行己,臣不识,不知行己如何”上曰“更不如道恭。”安石曰“如此即竢与密院别商量取旨。”安石又言“既不能强,又不能弱,非所以保天下。文王事昆夷者,能弱也。今以金帛遗契丹,固有事昆夷之形。既度时事未欲用兵,即当能弱以息边警;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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