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问对日录(第36/51页)
仇雠而不敢校,后悔之,莫有贷者。臣以为史官不足以知世宗,世宗非悔也。方中国兵弱,以为非募此等人不足以胜诸僭伪之国,及所募已足,则法不可久弛,故不复贷其死。此乃定计数于前,必事功于后,岂以为失策而更悔也。”
[六月四日]上谕王安石令惇勿轻易,盖宗道言惇所修寨不坚固,又点集丁夫,并不从州县,后无由知存亡数;又言狤狑与懿、洽合,元未归附,惇但令人告喻而已。安石言“今告喻每斫蛮一级,即与绢五匹,能诱降亦然。懿、洽必无如此事力购募狤狑,狤狑又见官军盛,即必不敢为懿、洽出力。今以重兵临之,以精兵击之,以厚利诱降,其人必诱狤狑及归明人,所诛者元恶数人而已。官军按据要害,不妄动,即百全无害而坐取胜。”上曰“若如此,即善。”安石曰“已与熟议,李浩等意亦以为宜如此,必无虞也。”
[七月十二日]龙猛军级,经章惇出头,乞于懿、洽效用。上怪禁军不由军帅,擅经章惇投状,王安石曰“军士乞效命,虽不由军帅,恐无条禁止。”上以为军制不宜如此,安石曰“不知如此后有何害”上曰“经章惇乞效用犹可,恐别有妄作。”安石曰“别有妄作,即自有科禁,若经有所征讨官司乞效用,正是募兵所欲,不知如何加罪”吴充曰“军当听于一。今如此,即不一,不如不差往。”安石曰“今乞效用,不知何害军听于一,若令彼经殿前司投状,即殿前司必不许,不许,则壮士何所求奋”蔡挺曰“若别有结连,奈何”安石曰“结连,即自有重法购赏备具。今经朝廷所差官乞效用,不知如何因此却致得别有连结”陈升之曰“臣见韩绛宣抚时,兵级亦经绛求效用。”上乃令勘会进呈。既而上终以为害事,安石曰“士卒固欲其愿战,请效死反以为罪,何以奋其志气且未尝有条贯禁其如此,如何加罪”上曰“禁军令如此不便,若如临淄王事,其渐岂可长”安石曰“经朝廷所差官司,与临淄王事岂类且欲防变,即专固人情,使听于三帅,不得自伸于余处,亦不可无虑。今经修注官投募,与专固人情,一听于武帅,孰便”上曰“三帅防禁严密。”吴充请今后立法,安石曰“若为朝廷讨贼,乞效死,即无可罪。若不为朝廷讨贼,自相结连,除是谋反,即法已备具,不须别立约束,终不能加谋反之律。”上曰“如保甲若别司募去,司农亦必有言。”安石曰“保丁固有经章惇者。”上曰“司农奏,非经章惇。”安石曰“亦有经章惇者。”陈升之又言有经韩绛乞效用者。上曰“郝质言经绛者,盖是合往本路军士。”升之又言非本路。上终欲治其罪,安石固以为无罪,上令放罪取戒励。
[七月二十五日]韩缜奏留冯行己,以为若罢行己,北人以为射杀人故罢,即愈骄,若复来必以为有计议,北人更疑。上曰“行己奏报亦不觉其昏错。”或曰昨对北人言展拓城池是错。上曰“昨曾孝宽所带去使臣,乃是张利一所辟人,不过听此辈语故尔。”缜退,余白上“孙永言臧景者邢佐臣壻,疑射杀人或非全属南界地分,此事未可知,然不可不察。”又白上“赵子几云人甚称张利一,臣为言朝廷所知利一实事数条,乃言都不知有此。”
[八月二日]密院进呈张充宗奏状,盛言因鲜于之邵。余白上“之邵十一月申中书言不便,并以十二月方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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