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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问对日录(第44/51页)

    肯以用度不足故急民也,且宽恤百姓,固是美名好事,人臣优为之。然如近岁,上下大小争以此为事,无复屯其膏者,恐国用不继,缓急却不免刻剥百姓尔。如去年体量放税,所失至多,但长侥幸,何名宽恤昔苏秦说齐厚葬以明孝,高宫室以明得意,用破弊齐。今方镇用心有如此者,陛下岂宜不察”上曰“韩琦用心可知,天时荐饥,乃其所愿也。前访以此事,乃云须改尽前所为,契丹自然无事。”安石曰“琦再经大变,于朝廷可谓有功。陛下以礼遇之可也,若与之计国事,此所谓启宠纳侮。”上曰“初亦不意琦用心如此。琦尝对使人云先帝,臣所立;陛下,先帝儿子,做得好,臣便面阔,做得不好,臣亦负惭愧。”因称郭子仪事,代宗以为忠顺。

    [五月十五日]王韶言“陛下如此,恐内外相倾成俗。向来军器监点检内臣折剥弓弩,自此成隙。今却以内臣比较,按军器监,则内外相倾无已。”上曰“比屡说军器监事,若不比较见事实,即中外更以为听小臣谮愬。今比较见事实行法,乃以明曲直。”王安石曰“诚要如此,若每事分曲直,明信诞,使功罪不蔽,则天下治久矣。”上曰“如程昉敢向前勾当,亦为中书察知,故敢尽力。如昨来卫端之该减降,只合科杖罪放,特追两官。内小臣有罪,行之必不肯少贷。”安石曰“外臣若如卫端之坏却许多官物,亦未尝有科杖罪放却者。如程昉亦恃陛下以公道主张,故敢尽力。然比苟简偷惰之众人,则其危殆亦已甚矣。凡如昉者,众之所疾,有十件罪发,未抵别人一件。缘别人更相容庇,如昉则众共攻之,若非人主保庸,即何由自立不知大臣、执政于内外庶官有何适莫但内臣即要深行,非内臣即便末减,如此用心,必是奸人内怀爱恶利害,欺罔人主。不知如此人,陛下何故使之执政”上曰“如卿有道,岂肯如此,然他人岂免如此”

    [五月十八日]韩绛先乞罢相,上谓王安石曰“绛恐为范纯粹,不特为刘佐也。”

    [六月三日]王韶又言军器监事不须比较。上以为事不比较,无由见枉直。安石曰“诚然。庭者,直也。朝廷治事,惟欲直而已。若不考校,何由知其枉直若为其有劳,且欲含容,亦须待考校见曲直,然后计其劳与罪孰多,加恩末减可也。不然,则无罪之人或蒙谗谤,乃误受含容之恩,而实遭诬污之累矣。”

    [六月十二日]司农言保户均出赏钱事,上谓王安石曰“既出钱免役,又出赏钱如何”安石曰“赏钱自来不因役出,兼每户出钱,一火强盗不过六十,窃盗不过三十,贫乏又免,无所苦也,比旧人情必悦。”上曰“利害加天下,极宜审之。”安石曰“固应如此。”他日,上又欲以役钱代赏,且言“二百五十家同任责非是,当令二十五家均出,宁厚无伤,亦所以惩之。”安石请如圣旨施行,然不可厚也。

    [六月十六日]进呈闭訾家口官,余请以汴口及宋昌言为一等,夺一官;李立之等为一等,赎铜。上曰“却是刘璯说此事。”余曰“诚如此,兼璯前开訾家口有功,欲以功免此一罚。”上曰“好。”更令余勘会侯叔献劳绩取旨。叔献乃与璯同救得訾家口者也。上又令李立之与郡,珪言昌言专受指去相度,宜更重。余曰“见王珫言昌言明说得执政意指须要闭,珫屡争不得。”上曰“既如此,不奏乃依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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