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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问对日录(第8/51页)

    人,固当有三四万人。朝廷取绥州,所费极多,然所利无几。今若得青唐,建以为军,其首领便与一诸司使副名目,令为军使,亦未为过。何则秦州要得青唐要领,建以为军,使汉官辅之,又建古渭以为军,即秦州形势遂长足以抗西贼,一诸司使副何人不为而乃惜之乎此事非陛下特达主张,则边帅度朝廷自来不能如此行事,必不敢议及。若使枢密院同议,亦必以未曾有此体例沮诘,惟陛下特达主张,然后此事可必成无疑也。向王韶奏状言一岁不过费二三千贯钱者,此是欲朝廷肯听从,所以不敢大作擘画。陛下须恢张此辈意气,令尽理经画,勿拘守自来体例。汉高祖封沛令,使乘轮驰骋,由此诸城皆向风慕利而降。今厚抚初附,则诸羌欣慕,争来投汉,然后可以收其酋领,明示约束,使异日为用。不然,则徒费料钱,不免与西人交通,临时不为用,实无补也。”

    [八月十五日]于是,上令安石作书谕韶,具曰“事当申经略司者,但令奏来。”安石因言“韩缜虽粗有材气,然非欲建立功名者,陛下与一待制已满惬,内迫大臣论议,外又困于众人语言,又本无立功名志气,兼见缜所辟人已草草,要恐未能副陛下任使。陛下常须驱策令向前乃可。今陛下主张王韶,议者必以为因此更令人转嫉韶,适所以害之,此大不然。汉祖令陈平护军,平无行受金,诸将不服。高祖令尽护诸将,乃不敢言。人主须弹压得众定,乃可立事。陛下用手诏戒饬缜辈,然不如痛行遣李师中使知警惧,则陛下不言,人自奔走以承圣旨。如其不能,虽手诏亦未免坏废也。譬如天以阳气兴起万物,不须物物浇灌,但以一气运之而已。陛下刚健之德长,则天下不命而自随,若陛下不能长刚德,则流俗羣党日强,陛下权势日削。以日削之权势欲胜日强之羣党,必不能也。”

    [八月二十六日]既而彦博等欲牒夏人以复圭擅出界事,且乞降诏。王安石曰“夏人但见复圭屡出侵之,不知所以,或当少有畏惮。若便牒报,示以情实,往往旅拒。”上曰“善。”乃不果牒。[九月二日]己丑,上谓王安石曰“司马光言方今是非淆乱。”因曰“是非难明,诚亦为患。”安石曰“以先王法言考之,以事实验之,则是非亦不可诬。且如司马光言不当令薛向徙贵就贱,用近易远,以先王法言考之,则懋迁有无化居,有何不可又言薛向必失陷官物,以事实验之,向果失陷,即光言为是;向果无失陷而于官物更能蕃息,即光言为非。他皆仿此。”上曰“司马光云如李定不孝,王安石乃欲庇护。如苏轼虽贩盐,亦轻于李定不孝。然定岂得为不孝乎”安石曰“且勿论李定孝与不孝,陈荐言李定,谢景温言苏轼,均是令监司体量指实,不知有何偏异”于是安石又言“近世执政务进朋党、蔽塞人主、排抑才士、不可驾御者,故今侍从有实材可用者极少,而其相阿党、不修职事、趣功实者则如一焉。”上患异论者不悛,曰“或引党锢时事以况今,如何”安石曰“人主昏乱,宦官奸利,暴横士大夫,污秽朝廷,故成党锢之事。今日何缘乃如党锢时事陛下明智,度越前世人主,但刚健不足,未能一道德以变风俗,故异论纷纷不止。若能力行不倦,每事断以义理,则人情久自当变矣。陛下观今秋人情已与春时不类,即可以知其渐变甚明。”上又言“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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