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请求，章希如其实帮不上忙、也没有理由帮忙。

    想当初，她贸然同时找上陆双骏和李建业两个跨国财团掌舵人，一番情理并茂之后，二人都表示相信了她、并答应考虑她的请求。两人机会可是完全均等，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偏袒谁。

    然而，陆双骏当机立断，几乎马上决定了下注，与布朗丁洽谈并很爽快地签订了协议；李建业却考虑了两个多月，期间完全没有再联络她——要不是地球联盟被逼得公开表态，情况趋于明朗，还不知道李大主席得考虑到何年何月呢。

    如果李建业在地球联盟被逼得公开表态前决定加入这个计划，即使比陆双骏慢上几步，章希如也绝对无任欢迎，甚至还会心存感激。然而，如今李建业终于有了决定，更经常主动给她打电话，显然不过是因为在地球联盟公开表态后加入此计划的风险大降，且看事态发展而猜到陆双骏在这事上获利庞大，也想分一杯羹。

    本来，李建业有这种想法也怪不得他，毕竟商人言利是天职。假若他是个盲目乱来的人，就算长康集团依然财雄势厚，章希如也不敢让他们加入。

    可是李建业却还想要直接套用陆双骏跟布朗丁签订的协议，只修改一点点细节，打算连与斑奈塞星人谈判的气力都省掉。

    好吧，这也没甚么……这怎么会没、甚、么？

    这可是赤裸棵的剽窃！那堆交易条件并不是她自己想到的，所有安睦这边的要求可都是由陆双骏自己提出来，她章希如完全无权挪用。

    甚么？那份协议不是文学创作或者学术研究？商业合约没有版权这回事？

    抱歉，她章希如并不如此认为。难道商人就合该被歧视、被剥夺创造成果吗？画图、写小说耗费创作者的脑力心血，那么商人与对手谈判、草拟协议条文就无需耗费脑力心血吗？那些可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更别说无论是作为一个翻译的专业操守还是该协议的条文，都不容许她未经协议双方允许而对外透露一个字儿。别说她章希如是见证人、不可能领头破坏规矩、妄顾双方履行协议的责任，单说帮助李建业牵线就等同于损害陆双骏冒险向地球联盟施压所应得的回报，她便不愿答应。

    这是她对愿意实行她那个危险计划以给地球一个机会的人的信义。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布朗丁已经对地球联盟说得清清楚楚，要等到第五年中，第一期生态球工程完成，全球几个重要城市被纳入生态圈了，他们斑奈塞星四十二号探索队才会与地球展开商业交易。因此就算她真的帮助李建业牵线，相信布朗丁也不会公然违反自己在正式场合对一个星球的官方所作出之承诺。

    讨厌的是，她以协议细节必须保密为由，多次直言推拒，却一直无法彻底令李建业死心。每隔一天，早上十点半，天鹅湖优美的旋律就变成了噪音。偏偏她又不能不应付李建业，毕竟他知道她的施压计划，难保不会一气之下就倒向地球联盟，把她所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到时候，她是陆双骏所说的「创造奇迹的地球女英雄」，抑或是背叛地球人民的「地奸」，可就难说了。

    到后来，章希如闹得一听见天鹅湖的头几个音节便反射性想要逃离自己的房间、连晚上做梦也会被坚持不懈的李建业骚扰，几乎精神衰弱。

    席瑟首先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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