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麦熟(第4/5页)
之两腿也。不灭辽西,则辽东不平。辽东不彻底平定,我海东即少了一条腿,踉跄走路,何能行远?”
他伏地,向邓舍说道:“沈阳,皮肤之癣;辽西,我之大患。若先定辽西,则我进可逼大都,退可守惠和,进退自若。
“若先定沈阳,洪公尝有言曰:是我自居群狼之前也。沈阳以北,尽皆蒙古部落,我军不占沈阳,他们自以为有沈阳的缓冲,一盘散沙。我军若占了沈阳,除去激他们团结一致对外,别无丝毫的好处。后患无穷。
“臣之见如此,如何决断,唯请主公定夺。”
杨行健大摇其头,道:“否也,否也。沈阳以北的蒙古部落,壮丁早被纳哈出征用一空,剩下些老弱病残,我有何惧?辽西则不然。诚如刘大人所言,得辽西,我军便可进逼大都。然而,进逼大都容易,退守惠和怕就难了。”
“为何?”
“数月前,有一次军议,也曾稍微谈及辽西的形势。吾记得姚公当时曾有言道,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适才陈大人也言道刘太保三路北伐失利之事。当其时也,汴梁最盛,三路北伐,军马何止十万?耀武扬威,其势汹汹,投鞭黄河,为之断流,最终却竟然失利。缘其何也?无它,‘木秀于林’之故也。
“设若我军攻占辽西,南下大都,旬日可至。则我立成鞑子的头等大敌。设若李察罕与孛罗倾军来战,我奈之何?刘大人,请问你计将安出?……,是所以,吾说进逼大都易,退守惠和难。前鉴不远,岂可覆辙?”
他们两方,一个说“洪公言道”,一个讲“姚公言道”。邓舍心中一动,往姚好古脸上看了看。姚好古神色不动,待杨行健、刘世泽的辩论告一段落,徐徐言道:“臣以为,打辽西,不可取。我军方得海东,正该韬光养晦,实不可强作出头之鸟。”
“然则,姚先生是同意打沈阳了?”
“打沈阳,臣以为似乎亦不可取。”
“为何?”
“陈大人刚才提到远交近攻。此诚不二之真理也。但是近攻的方向,却不能放在沈阳。打沈阳的弊处,刘大人讲的很清楚了。尤其刘大人所引述之洪公讲过的那句话,臣非常赞同。我海东绝不能驱走一虎,引来群狼。
“以臣之见,对付沈阳,用不着兴师动众,两个办法就足够了。一方面继续要求他每年贡献,耗其财力;一方面常用游军骚扰之,防其坐大。如此二途,双管齐下,纳哈出纵为猛虎,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改做我海东的看门之猫。至于辽西,也可以按照这个办法,一样对付。
“世家宝的实力稍有恢复,我惠和、武平的军马便可以寻其一战。一来借机练兵,二者有沈阳每年的贡献,足可支持辽西作战。不需花费我海东半文一两,达成锻炼新卒之目的。何乐不为?”
打沈阳与打辽西都不行,那么,姚好古看中了哪里呢?
他说出了两个字:“山东。”
正合邓舍之意。
山东富庶、人多,矿产丰富,并且处在腹里的边缘,早为红巾占据。从近期来讲,争夺山东,在蒙元的眼中,不过是红巾的内讧,不会引起他们太大的注意。往远里看,察罕摩拳擦掌,有意山东已久,若被他抢先一步得到山东,就等于关闭了海东出海、进入中原的道路。西有孛罗,南有察罕,海东顿时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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