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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信徒(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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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昆仑山吹来夜风让我感到寒冷与恐惧,我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而孤单的徘徊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我试图去找一个归宿,但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反倒是惹怒了村里的几条狗,冲着我撕心裂肺的一阵狂咬。

    但我又不敢离开那个村子,因为毕竟有人的地方还让我感觉安全一些。我本想找个背风的角落凑合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了再说。却意外的发现远处的一间屋子内有火光闪烁,我兴奋的跑了过去,期间还差点被一条几乎脱栓的藏狗咬到。

    我慌乱中捡起几块石头拼命的向那条狗砸去,其中有一块砸中了它的后腿,那狗吃了痛灰溜溜的跑掉了。而我再也不敢奔跑了,手里捏着两块石头向有灯火的院子慢慢靠拢,在门口时才丢掉手里的石块。

    然而那只是一处废旧的院子,院墙早已坍塌,满院子的杂草中竖立着三间土坯平房。火光是从右边一间屋子里发出来的。我跨过院墙的缺口来到那间有灯火的房间门口,打算敲门却发现这间屋子根本就没有门。

    敞口的屋内端坐着一个人,一堆篝火生在他脚下,火堆旁边放着一对绑着线绳摸得光滑的厚木板。火光中那人气定神闲的闭着眼睛,紫棠色的脸颊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他的头发如毛毡一样黏成一片,胡子也是乱蓬蓬一团,似乎很久没有洗漱了。额头有一团结了痂的血块。身上是一领满是泥土的藏袍,膝盖的位置绑着两块黑胶皮,应该是从汽车轮胎上裁剪下来的。

    从装束上来看他应该是一名朝圣者,正如我进藏以来遇见的所有朝圣者一样,充满坚定的信仰。

    他见我进来,脸上露出和悦的笑来,并向我点了点头。

    我也礼貌的回应了他一句:“您好。”

    而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回了我一句:“您好啊!远道来的客人,外面寒风想必让你已经疲惫,快过来,靠近火堆坐下来暖暖身子。”他居然会将汉语,不但口语纯正,而且说起话来文气十足。当他看到我为此而惊讶时,他笑着告诉我:“我曾经在西宁民族大学读过书,学的就是汉语文学。要知道书读的多了,就难免有些迂腐了。”

    我为他的自谦而微笑,并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他从肩膀的褡裢里出去食物与我分享。我确实有些饥饿就接受了他的好意。我问他:“您是一个朝圣者吧!”

    他说:“是的!这次朝圣之旅虽然是替父亲走的,但是一路走来却发现这其实也是自己的一场修行。我曾经在大城市里打过工,看惯了城市的喧嚣与人欲横流。许多人讥笑崇高,嘲弄信仰。人们经常耳濡目染的是为名利痛苦挣扎甚至尔虞我诈,不择手段。成功的醉生梦死,贪婪放纵;失败的厌恶人生,随波逐流。他们没有真正的快乐。相比我们这些心灵充实,理想坚定得朝圣者,他们就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虽然在口头上谴责这种市侩风,可我的心灵却早被污染了。如果说当时我敢于揭发科室某些领导作出的错误行为的话,或许也就不会因波及而被开除。如今想来实在有些可笑。我们赞美崇高,却不愿去追求崇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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