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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雪与血

    他,伫立在城外姑苏寺的的山巅之上,极目远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姑苏寺,地处城西外最高的山峰姑苏山上,与和它隔城而望的护国寺相比,这里少了些人气,却也多了些香火气和闲适平淡。“施主,该用晚膳了。”一位小沙弥过来,却也不近身,远远喊道。“哦。”他缓缓地回道。目送着黄昏时的夕阳一点一点地收敛了它的光辉。就是这么一位看似闲淡冷漠的人,到了夜晚却变成了那似乎为人所不耻的采花大盗呢。定睛看向那人,一袭白衣,风流倜傥,腰间别着一把剑,通体雪白,仿佛是用冰做的,散发的逼人寒气似乎也佐证着这一点,那剑名为雪莲剑。“七年了,自从师门遭难后已经过了七年了,莲儿啊,我便一直寻找着你和那灭门的仇敌,没想到啊没想到,竟让我一起找到了。”他左手握着那把剑,右手死死攥着一枚玉佩,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太阳和那最后一点的余光,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看着手里通体碧绿、雕着九只栩栩如生的鼋龙的玉佩,喃喃说道,“我倒要看看今夜一案能不能惊动你这当今朝廷的第一大捕快。”说到朝廷二字,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随即又惨然笑了起来,收敛了杀气,笑容还浅浅挂在他那俊美的脸上。不对,说是俊美,可那额上分明的一道伤疤却不得不引人侧目,显得十分不和谐。

    入夜,天色却不昏暗,皎洁的月光普照着这世间万物。“可惜,今夜适合赏月,不适合杀人啊。”一身黑影心想。虽然换了衣服,一柄白剑却暴露了他的身份,没错,那个连采花大盗都算不上的红榜榜首,今夜却要杀人了,而他的目标地,正是京城皇宫深处。

    一夜无话,熬过了漫漫长夜,便迎来了黎明,可这黎明却是伴随了血色的朝阳地冉冉升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刚刚洗漱更衣完毕,准备去上早朝的她,却听到外面大惊小叫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大清早的就这么聒噪,还有没有个郡主府的样子了。”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六扇门总捕头,瞾凤郡主何在?快快前来领旨。”她慌忙整理了整理衣着,急忙跑了出去,跪下说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治国以来,可谓四海升平。期间纵有些奸佞小人作乱,亦皆倚赖众位爱卿得以平除事端,此中六扇门总捕头瞾凤郡主劳苦功高,今特奖其金牌一块,凭此金牌可进出皇宫及天下任意一处,见此牌者如见朕面,不得拦阻,以示荣耀的同时方便查案。钦此。”

    她心头一愣想到,这不是无上的荣光吗,这是好事啊,为何之前下人们却一个个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坏消息一样。心里正想着,却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催促道,“还不快接旨?!”“臣接旨!”她慌忙答道。正要站起身去接,却又见来人递过圣旨和金牌后,又从衣袖里拿出了另一卷圣旨来,她急忙又要跪下,只听到“不必了,这是密旨,自己无人时慢慢看吧。”她哦了一声,忙双手接过,也塞进了衣袖里。来人转身欲走,口中说道:“赏钱就不必了,也不用送我了,好好干吧。”边说着就已经走出了郡主府的大门。她心下不解,“密旨?这可是好久没出现过了,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回头便问,“今早怎么了,为何如此嘈杂?”管家慌忙过来说:“回郡主的话,也不知今早他们从哪听说的,说是皇宫里死人了。。。。。。”“什么?!”纵使冷静如她,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说:“此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连累了我事小,你们可是都要掉脑袋的。”说罢,又想了想,再次嘱咐道:“都别乱说啊,更不要四处宣扬,都散了吧。”“是。”“是。”“是,恭送郡主。”回答声此起彼伏。“管家,备车,我要去六扇门了。”“是。”

    在六扇门的密室中,看过密旨,她竟怔怔地看着前方,任由密旨掉在地上。“九皇子死了,被一剑封喉,同时燕阳公主也被那歹人写上了字,这次竟是两个字‘乙上’。”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乙上?”想到这里却不由得哑然失声笑道,“真是够讽刺的。”一想到燕阳公主的表情,她又笑了,一定是十分不甘吧,那笑容宛如一朵花一般。不一会,那笑容便变得像冷笑一般,宛如一朵带刺的蔷薇花,“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致了。”她心中默想到。

    与此同时,深宫内院之中却早已是天翻地覆。九皇子被杀,公主被羞辱,皇宫的尊严在一夜之间便被那个神秘的来客踩在脚下,变得一文不值。圣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隐隐的丧子之痛和一片愠怒之色却是掩饰不住。“爱卿,案件查的怎么样了?”“回圣上的话,死者乃是被一剑封喉,凶器十分锋利,似乎是。。。”跪在地上的乃是东厂厂公,他欲言又止。“嗯,这也就是为何我要召见你的原因,知道该怎么做吗?”“老奴明白。”“行了,退下吧。”“老奴告退。”“很明显,这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啊。我就告诉过九儿,不要随便去招惹他们,他可倒好,直接将人家灭门了,苦不听劝啊。”他目极远方,口中叹道,“也不知她将来若是想起后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