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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沉燎看星转 三(第1/3页)

    “武林中泰半门派,技艺绝无传授女子之可能。余下的,或有本门弟子之女,教与一二防身,日后出嫁不至为人欺辱,损了颜面;或有天资极高者,能得青睐,留在门派之中与男弟子一般培养,天才本就百中无一,入此门者竟是万里挑一了。”

    鸣蜩谷始建时,受了圣人姑母嘉毅公主恩惠,公主并未命他们修碑记功,反要谷内书院许诺,开设女学。令人扼腕的是,书院落成后不久,嘉毅公主殁于产难,此事便按下不提。直到颜曾的师父,宋纹等人的师祖李存,力排众议,扛着欺世盗名的骂声招收女弟子,鸣蜩谷方开此风。

    “昔时,顺如哀求许久,想同我们一道习武,师父不许,言女子气力终究有限,难登顶峰,学之无用,命她仍旧学些粗浅功夫。然而钻研曲谱,协理事务,顺如怎不算独出手眼?那份心志与才干,若能用于武艺,不会逊色于常人。”

    宋纹避着曲衡波的眼睛,心知这话圈子绕大了,自己加诸私心进去,怕惹人生厌。

    尽管他口气生硬,曲衡波仍能听出,他打心底为鹿沛疏骄傲,骄傲有多沉,他的遗憾便有多深。鹿沛疏到底是比世上其他女子要幸|运得多,自己为何要立在此处,听他对心上人吐露衷肠:“方才的话,你耐心说与鹿娘子听,能少吃几枚耳光。”

    宋纹不置可否:“知道你的兵刃为什么不堪用吗?”他赚了曲衡波的剑,闲时鉴定过,虽是凡品,但不是废铁。之所以易折是运使不当,硬用刃身去接外力:“我猜,你曾有的兵刃比如今能拿到手的,要坚实锐利得多。过于依赖刀剑,于修行有损。”

    眼前已共同出生入死数次的人,此时无比陌生:他诚恳地看向自己,毫无虚伪矫饰,冷汗打得衣衫湿了,哪怕曲衡波兴致缺缺,依旧要把话说完。是差了这份沉静,让她即使与名门正派弟子交手后虽不落下风,心中也总是惶恐,她恐惧的是自己与别人在器量上的沟壑:“为什么说这些?我本就是旁门左道,如何能入你的眼。难不成是因所谓的衡山内门功夫?”

    “并非如此……”宋纹擦擦鬓角汗水,正欲解释,被曲衡打断了。

    “别说了。我二十有余,仍是一无所成,今后又能有甚变化。”她已下定决心,此间事了便归乡务农,再不习武,不问江湖事。她该走了,再听他胡扯,会动摇自己的意志。

    宋纹没有要住口的意思,他知道,这些话大抵再不会有人对她说,自然,曲氏与他无亲无故,还有偷师作恶之嫌,可有股无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滔滔不绝地将他看出的缺陷、弱点和盘托出。

    “你放不下,除非你可以余生都活在幻梦之中!二十岁上,说迟是迟了,但并不晚,你还有起码二|十|年的时间,到那时的你是何等境界,你不愿看看么!”

    是曲衡波在河边擦剑时的神情告诉他的。尽管那是一柄再寻常不过的兵器,老旧无光,剑格松动了,缺口也未及修补,她谈及伤人性命时面露忧愁,唯有看那剑的时候,显出打斗中才有的专注,那不是厌倦了的征兆。

    她的路还远未到尽头。

    宋纹说得激动,残存的毒性引起他呼吸不畅,大口倒着气,只好站起身来:“行|事,取乎其上,得乎其中,若因一时间未见成果,或不顺心意,便否了此前心血付出,岂非本末倒置?”

    手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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