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问对日录(第15/51页)
伪,以道揆而应之,则孰敢为欺人莫敢为欺,则天下已治矣,臣敢不且黾勉从事若但如今日,恐无补圣治也。”
[是月]上闻酸枣有升下户入上户,手敕“如此,则是有免第四等役钱之名,而无其实”云云。于是司农有状乞约束升降,并须约见今等第物力,如或敢将物力不及今下等第之人升作上等,务要足约定之数,则官吏并科违制,不在去官赦降原减之限。上以为然,从司农所奏。余曰“治百姓当知其情伪利害,不可示以姑息。若骄之使纷纷妄经中书、御史台,或打鼓截驾,恃众为侥幸,则亦非所以为政。天下事大计已定,其余责之有司,有不当则罪有司而已。今每一小事,陛下辄再三敕质问,臣恐此体伤于丛脞,则股肱倚辨于上,不得不惰也。”
[六月十二日]余曰“且以近事验之,方边事之兴,陛下一日至数十批降指挥,城寨粮草多少使臣将校能否群臣所不能知,陛下无所不察。边事更大坏,不如未经营时。此乃于陛下于一切小事劳心,于一大事独误。今日国事,亦犹前日边事也。”
[六月二十一日]甲戌,武宁军节度使、左仆射、同平章事富弼落使相,以左仆射判汝州。通判亳州、职方郎中唐諲,签书判官、都官员外郎萧傅,屯田员外郎徐公衮,支使石夷庚,永城等七县令佐等十八人皆冲替,坐不行新法,置狱劾治,而有是命。弼先许给假就西京养疾,于是弼辞汝州,乞依先诏养疾西京,上不许,弼乃赴汝州,仍以老病昏塞,凡新法文字乞免签书,止令通判以下施行。他日,王安石为上言“弼虽责降,犹不失富贵之利,何由沮奸”又言“行弼事,要未尽法。鲧以方命殛,共工以象恭流,弼兼此二罪,止夺使相。弼生平自以宽恤百姓为事,今所以不放税,其情可见也。”上曰“常平事,壮家所为,吏独不能为,是不能为吏也。不能为吏,虽废为民未为过。”安石曰“诚如此。民所能而吏不能,虽废为民不为过。凡命有德,讨有罪,皆天也。人主奉若天道,患所讨不当而已。”
[六月二十三日]东上合门使、枢密都承旨李评喜论事,往往施行。然天资刻薄,在合门及枢密院招权不忌,多布尔目,采听外事自效以为忠,侥幸大用,中外侧目。又尝极言助役法以为不可,王安石尤恶之。
[十二月十八日]中书、枢密院同进呈“王韶奏俞龙珂及旺奇巴等举种内属,乞依已得朝旨,除俞龙珂殿直、蕃巡检,又分其本族大首领四人为族下巡检。既分为四头项,自此可令不复合为一,免点集作过。又乞除旺奇巴殿侍、秣邦一带巡检。”上曰“如何便言举种内属”王安石曰“不知如何不谓之举种内属”上曰“须点集得,方为内属。”安石曰“不知今欲如何点集”上曰“亦须便点阅见户口人数。”安石曰“羁縻须有渐,如何便令王韶点阅得彼户口人数”文彦博曰“若与料钱,又使不得,可知是不易。”安石曰“如此诚易。然便要点阅,恐却未有此理。”彦博曰“在此见不得,到秦州乃见,极微杪,不足虑。”安石曰“昨拓硕只引一蕃僧来秦州,便奈何不得。今幅员数千里强族,设若有一豪杰自强,外立文法,迤逦内侵,则角蝉之事不可谓无之,非特如托硕事而已。只如董毡、木征自是凡才,若稍桀黠,兼并生羌,日迫内地,即是复生一夏国,岂得以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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