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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问对日录(第3/51页)

    ,然陛下访闻之语,恐未必实,且辟光既作倾险事,亦何肯自传播或恐奏疏时,疏为人所见,或恐奏疏后,语从中泄,今以访闻,便加之罪,恐刑罚不中。兼朝廷施行赏罚,欲后无弊,且言建外邸事,在召对之前,陛下不以为非,今因传播而罪之,是陛下纳其言而恶其播,恐累陛下至德。”皆曰亦须急与一差遣,令出去。上曰“莫如此亦好。”余曰“陛下召见此人,都无奖擢,即是不纳用其人可知。今与差遣逐去,则议者必谓陛下纳其言,恶其传播而已,恐非所已闻也。”上曰“善,只纳下文字休。”

    [是年]余为上言“与陛下开陈事,退辄录以备自省,及他时去位,当缮录以进。”

    [正月九日]驾至楚国长公主宅浇奠,上召中书入见,恸哭言“李玮负仁宗恩,遇长主无恩礼,可便与节度副使安置”。上曰“玮都不恤长主,衣服饮食药物至于呼医,亦多作阻隔,长主衣衾乃至有虮虱,至自取炭生火,炭灹伤面。”

    [三月五日]呈程颢奏“王广渊不当妄意迎合俵粟,乞俵丝钱及折税绢作纳钱”云云。呈孙觉札子,至“周公时天下已无兼并,又公私富实,故为此法阴相之,不专用此为治”,余曰“无兼并,又公私富实,尚须此相;民兼并多,民乏絶者众,则此法岂可少且觉言周公不专用此为治,今岂全废余事,专行此法”又读至“周公所以取息者,欲民勤生节用,不妄称贷故也”,余曰“觉言今法则以为掊利,言周公之法则以为欲民勤生节用,不妄称贷。若说今法之意如说周法,则今法何由致人异论”又至象箸玉杯及作俑之说,以为今法虽未有害,及至后世,必有剥肤椎髓者,余曰“此周公所不以为虑,而孙觉虑后世乃过于周公,此可谓私忧过计也。”觉所言无理至多,读不至终而止。

    [是年春]上问欧阳修,余称其性质甚好。问“何如邵亢”余曰“非亢比也。”又问“何如赵抃”余以为胜抃。上曰“人言先帝服药时,修见太皇太后决事,喜曰官家病妨甚自有圣明天子。”余曰“语非士大夫之语,必非修出。若太皇太后决事,有称叹之言,容或有之,亦是人之常情。但如陛下所闻,必非修语。”上曰“语出于赵概。”余曰“臣修实录,见赵概所进日录一册,如韩琦言语,即无一句,岂是韩琦都不语如欧阳修言语,于传布为不便者所录甚多,漏中书语,人以此怨欧阳修,但谓其淳直不能匿事。及见概所进日录,乃知概非长者也。”

    [四月五日]张利一奏“两属户不得青苗甚不足。”上曰“如此是明青苗非抑配。”佥议沿边更不俵,已日晚,余不及议而退,当俟别奏。

    [四月二十六日]王韶之议开边也,师中赞成之。及韶改提举蕃部兼营田市易,师中始言其不便。向宝言“蕃部不可以酒食甘言结也,必须恩威并行。且蕃部可合而不可用。”议与韶异。朝廷更命宝兼提举,王安石恐沮韶事,亟罢之。韶及高遵裕并为提举。两人共排宝,数有违言。时宝方为师中所信任,安石雅不喜师中,尝白上曰“师中前后论奏多侮慢,今于韶事又专务龃龉。陛下若欲保全,宜加训饬,使知忌惮。当云付卿一路,宜为朕调一将佐,使知朝廷威福。今用一王韶,于向宝有何亏损,遂欲怨望不肯尽命若果如此,朝廷岂无刑戮以待之卿为主帅,亦岂免责韶所建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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