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建政权 下(第17/19页)
淀。最外在的东西就是地方主义。它的出现与加洛林帝国解体后的地域公国、伯国的兴起紧密相连,也与封君封臣制及相应的封土制相连。人们认可与遵从这样的地域权威,将其视为自己的祖国。无论愿意与否,他们都必须保持对本地区的忠诚与热爱。这种忠诚与蛮族的种族忠诚也有紧密的联系。所谓蛮族人的王国也就是其民族和部落的国家,是本族人的国家,他们有着共同的血缘与祖先。它事实上仍然构成了地方主义的一个重要内容。再后来,地方主义渐渐以地域为其最突出的特征,它既是国家分裂、统治区域分割的结果,也是人们文化形成相对独立特征的结果。如法国巴黎及其周围的法兰西岛与其他地区的特征就有相当的差异,南部普罗旺斯在语言文化与北部也相距甚远。地方主义正是西欧政治分裂的写照,国家的观念与词汇在中世纪都没有出现。就是所谓的‘王国‘也不能理解为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它既没有单纯的种族特征(许多民族的人们生活在某一位国王的统治之下),也没有单纯的文化特征(在其境内存在着不同的方言、语言习俗及法律),甚至连地理单位都是模糊的。人们所认可的是生于斯,长于斯的那片土地。
但是中世纪也存在一个共同的观念——普世主义。普世主义在罗马帝国时期已经存在,由于帝国横跨欧亚非,辽阔的疆域使得不同种族不同地域的人们都认为他们同属于一个帝国,视为一体。罗马帝国灭亡后,这种观念并没有消失,而是曲折地反映在作为宗教的基督教观念之中,表现为基督教的普世主义。这种观念认为,上帝创造了万物,创造了人,因而普天之下的人们都应是上帝的子民,同为基督徒。在现实社会中,尽管人们分属不同的等级、集团,但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尽管他们的语言各异,习俗有别,但他们都是以拉丁语来诵读《圣经》,赞美上帝。人们只是作为基督徒而存在,人们不从民族国家出发,而是从基督教出发来看待世事,人们并非分成德意志人、法兰西人、意大利人.而是基督教徒和异教徒。在中世纪,一个法国人的忠诚以这样的顺序出现:‘首先我是基督教徒,其次是勃艮第人、最后才是法国人‘。人们只知有教不知有国。基督教在精神上成为一种普世的力量支配一切、控制一切,且通过宗教的力量把各个分裂的割据的诸侯邦国连在一起,组成基督教世界。
因此,中世纪前期人们的情感既是地方主义的又是普世主义的,既热爱忠诚于其生活的土地,也热爱忠诚于基督教的统一世界。地方主义和普世主义都与国家民族的观念相悖,前者无视国家的存在,后者抹杀国家的存在。西欧国家的重建的过程就是克服地方主义与基督教普世主义的过程,就是将他们的忠诚转变为对以地域和主权为核心的国家的忠诚的过程。
国家的重建与民族主义
‘国家‘‘民族‘这样的词汇在中世纪并不为人所知。早期的所谓‘王国‘也与国家的意义相距甚远,它更大程度上是指王室家庭及承认其统治的人们所组成的集团。人们关于国家的观念及历史的回忆已经淡漠,甚至那些有点知识的僧侣教士们也说不清楚国家的观念。统治者所需要的是对国王家族而非国家的忠诚,是一种个人与个人之间的联系。但是,随着历史的发展,人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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